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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苏靖x旌流]Single Daddy: Chapter. 9

恩桑:



按照预约的时间,梅长苏跟老板请了半天假,准时开车到萧景琰公司接他去牙科医院。等人的时候放下车窗,摸出烟盒抖出一支叼在嘴角,划了根火柴——打火机忘家里了,火柴还是在车里找到的。刚眯着眼睛吸了一口,萧景琰从不远处的办公大楼朝他走来。




“我能不去么?”萧景琰一张脸不乐意。




梅长苏两根手指夹着烟,朝他吐了个烟圈,反问他:“你说呢?”




萧景琰心底哀嚎一声,夺走梅长苏手里的烟放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,摁灭在手旁的垃圾桶里。




到了医院后,萧景琰几乎是被梅长苏拽到了专家诊室,坐诊的是个女牙医,四十来岁,长相寡淡,眼神平静,一看就是下手稳准狠的类型。




“什么问题?”




“智齿。”




“在我们医院拍过片吗?”




“没。”




简单问完话,医生刷刷写了张单子递给萧景琰:“去楼上楼梯口拍片,”然后又迅速写了张单子递给梅长苏,“你去楼下交钱。”




楼上拍完片同步传到医生的电脑,萧景琰回到诊室的时候,正听见医生给梅长苏解说他那颗智齿的情况。




“看到了吧,横着的,阻生智齿……对,就是比较难拔……后遗症,倒是概率很小,只是有小部分患者牙根太深长到牙神经以下拔牙之后可能会脸麻,”见萧景琰回来,医生抬头对他说,“我是建议拔除的,否则可能会挤压其他的牙齿。”




萧景琰点点头,表面淡定如水,内心生无可恋:“好。”




签完手术同意书,躺上令人生畏的椅子,不一会儿来了个护士小姑娘,把一个氧气面罩给萧景琰罩上,临走的时候叮嘱:“这是笑气,如果待会儿打麻药和拔牙的时候您觉得不舒服,就深呼吸。”




萧景琰深吸了几口气,明明心里怕得要死,脸上却抑制不住地想笑,他努力控制表情,觉得如果笑出来那简直太傻了。




打过麻药最多一分钟后,半张脸都没了知觉,医生进来戴上手套,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剪子、镊子、钳子、锤子开始在萧景琰的口腔里叮叮当当工作起来。




麻药效力不错,萧景琰倒不觉得疼,可口腔内壁的拉扯感和牙齿受到的撞击让他心理压力尤其大,每一次深呼吸都憋着吹出个七千三肺活量的劲儿,手心里全是汗。




“别怕。”叮叮当当的工具声里,梅长苏这声安慰尤其清晰。说完,萧景琰被握住了右手。




医生夹着牙齿往外拔,萧景琰顿时手臂青筋暴起,抓住梅长苏的那只手握得骨节泛白。




手术前后二十多分钟,医生宣布结束的那一刻,萧景琰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脱臼了。护士小姑娘往他嘴里塞了几坨棉花,然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,医生又叫过他给他说了药的用量,这就算完事儿了。




回家路上,萧景琰一边脸被棉花塞得鼓出来一块,脸也还是麻的,明明知道等会麻药劲过去非得疼傻,却因为笑气吸太多,一直忍不住笑。回家之后,梅长苏去厨房熬粥,萧景琰在客厅休息,等梅长苏熬好粥端出来,只见萧景琰侧躺在沙发上,蜷缩着身体。




“景琰,困的话回房间里睡,外面冷。”




萧景琰没醒,眉头依旧皱着,梅长苏伸手去摸他的额头,烫得手一缩。




伤口发炎了,他在发烧。




梅长苏正准备起身拿药给萧景琰喂下,手机响了,屏幕上显示着萧平旌的名字:




“梅叔叔,飞流出事了!”




学校的生活每天都是相似的,日子看起来过得慢实际却很快。一转眼到了期末,学习变得紧张起来,听说这一届中考物理跟化学考试改革,加上了实验操作。平时大家很少去实验室,书本上的实验不是看视频就是上课看老师在讲台上做,很少有自己动手的机会,这突然加上实验考试,让整个初三教务组不得不临时调整课表,加上试验课。




虽然教务组的老师压力很大,学生却非常开心。想来也是,每天在教室上课刷题背书,人都快憋疯了,能够趁实验课的机会去逸夫楼干点别的,也算苦中作乐了。




英语老师正在讲评完形填空,跟大家解释为什么桥上的鸟用over而不是above,下课铃响了。英语老师丢下一句“因为鸟在动”离开了教室,说剩下的内容会占用晚自习之前半小时继续讲评。




什么玩意儿,这训练语言障碍的破题还要占用休息时间讲评。




下午最后一节是化学实验课,萧平旌背起书包,打算下课之后直接去吃饭,飞流在座位上瞎翻书柜,他找不着自己的化学实验报告册了。萧平旌放下书包跟着飞流一起动手,教室里越来越安静,只听见刷拉拉的翻书声,最后在历史课本里找到报告册,这时教室里只有萧平旌跟他两个人了。




“还有一分钟上课了!”




萧平旌按亮手机屏幕,大叫一声,拉着飞流风一样地往逸夫楼跑去,连上四层楼,终于赶在上课铃前一秒冲进实验室,吸引了全教室同学和老师的目光。




老师清了清嗓子,让他们随意找位置坐下——第一排跟最后一排。




今天的实验是氢气还原氧化铜,需要用酒精灯加热,飞流找位置坐下后,看着满排的酒精灯,顿时紧张起来。最近的治疗,蔺医生都在书房里点了香薰蜡烛,九哥甚至在厨房里用明火煮茶叶蛋,他都能学着适应。




可是这做实验的酒精灯是要他亲手点的。




做完实验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教室,飞流也终于克服恐惧点燃了酒精灯,萧平旌很快做完实验出了教室,隔着玻璃密切观察着最后一排的飞流,打心眼儿里觉得飞流的动作太慢了。




飞流旁边的同学也做完了实验,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动作太大,外套下缘扫到了飞流跟前正在燃烧的酒精灯,酒精灯倒下,里面的液体倒在桌上,火苗瞬间蔓延到整个桌面,飞流的回忆顷刻间被唤起:熊熊燃烧的大火,阴冷的洗手间,同伴和老师们绝望的求救声,窗外高悬的弯月。




讲台上的老师大叫着“快离开”,可是飞流什么都听不到,大火在他眼前宛如吞噬海岸的巨浪,让他拼命挣扎却无处可逃。




萧平旌见势不妙,冲进实验教室,连拖带拽地把飞流带到走廊。出了教室后,飞流却再也走不动了,瘫软地坐在地上浑身发抖,任由萧平旌怎么喊他,都跟听不见似的。




实验课的老师找来沙子扑灭了桌上的火,所幸火势不大,也没有同学受伤,他来过问飞流的情况,萧平旌表示他会带飞流回寝室,老师见飞流并没有受伤,叮嘱几句便离开了。




萧平旌带飞流回了寝室,连晚自习都没去上。飞流一直哆哆嗦嗦,抓住萧平旌的衣袖,一边哭一边说着他听不懂的话。




“他们……他们一个都没活下来,就只有我……就只有我……”




“……飞流?飞流??”萧平旌拍拍飞流的脸,那双眼睛被拖进深渊,毫无神采。




萧平旌这才慌了,拨通了梅长苏的电话。




听萧平旌大致把经过说了一遍,梅长苏明白了个大概,然而他这边萧景琰还发着烧,离不开人,现在这么晚了,蔺晨那里也不接急诊。




“平旌,飞流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,亲眼目睹过自己的同伴和老师被大火夺去生命,他怕火,今天的实验事故大概是刺激到他了。你听着,我现在照顾你小叔公走不开,飞流应该带着助眠的药,你喂他吃一粒,今晚帮我稳住他的精神状态,明天一早我带他去看医生。”




“好,梅叔叔你放心,飞流交给我了。”




TBC




少年的恋爱可真是永远的短板,下章完结之后再也不写了,暴哭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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